番薯落土
13.08.2019
回台聚餐的閒聊中,婆婆歡欣的說:「妳回來我就放心了!」然後,她還不經意的說了句:「小文親像是番薯,好像去到哪裏都可以。」
我記得讀過這樣的台語詩,上網找出了完整的句子:「蕃薯不怕落土爛,只求枝葉代代湠。」
婆婆表揚的,當然不是我旺盛的生殖力,我想,她看到的可能是我那種可以「隨便亂長」的生命力。
從德國回台前,我和NONO總被問到:「你們很開心要回去了嗎?」每遇到這樣的問題,NONO後來給出的標準答案是:一半一半。他喜歡德國宜爽的氣候、優美的環境,也喜歡這裡一起打球的夥伴和生活的規律。然令他懷念不已的是台灣學校的同學(啊,還有好划算的早餐!)。他在德國雖然一年後掌握了德文的溝通能力,但在學校中未能感受到的溫暖與熱心,是他旅德一年最大的缺憾。
至於我的答案,則是:都好。
我在德國最想念的台灣是我們家的MOMO(把拔聽了一定不會吃醋,畢竟他遠來探親兩次,與我們相處更久)。尤其在他某次考試失利時,看著挫折喪氣的他,我在電腦這頭忍不住就希望已經身在台灣陪在他身邊給他一個安慰的擁抱。除此之外,我幾乎無所懷念與牽掛。
所以,回台前的心情一如去德前的心情:沒有特別的期待,也不因此歡欣鼓舞。生活如常,完全無縫接軌,平順的在不同國度的轉換中滑入新的時空軌道中。也許,這就像番薯一樣吧,哪兒落腳,哪兒就是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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