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5月11日 星期一

嚎啕大哭


嚎啕大哭                                             10.05.2020

嚎啕大哭的不是落榜的考生,而是看著考生落榜的我。然這嚎啕大哭,不為落榜,而是對NONO的萬般不捨。

雖然非常確信,一切自有安排,然總覺得,老天應該可以暫時給出一點點的報償,用以勉勵一下NONO這幾年來比別人所付出的更多的努力。

是的,這三年來,在他身邊,我用心記著他努力的身影

國一那年,我們買了上百顆的球,以土法煉鋼的方式,緊抓住可以打球的晨週末)昏平日),努力在宜蘭這個不適於打球的環境下創造最大的可能性。

國二那年遠赴德國,他把在德國學校中的寂寞與無奈都拋在腦後,專心致志練球夏天時,與各路人馬相約在紅土球場上,不顧艷陽炙曬,輪番切磋;冬天時,為節省場地費用,往往在極寒冷的冬夜與教練相約打到半夜12:00甚至有回還趁著場地可用打到01:00)才踏雪而歸。

國三這年,他每週有三天中午趕搭火車前去花蓮訓練,晚上近九點回到家用餐梳洗,或者還要拖著把拔去到球場陪打至十點費玉清的晚安曲響起才肯罷休,然後第二天一早又精神奕奕去上學;週五則北上與成人練球,回到家也往往已晚上11點多了。

他不曾喊累,也一直熱情高漲。雖然在台灣幾無賽績,但我們以為他這樣相對特別的經歷,以及堅強剛毅的執志,應該很有機會可以去到目標中的學校。

只是沒想到,意料之外其實是生命的常態。

體育績優生項目報名的也只有兩個考生,但另一個考生無論在球場上或學業上,目前所端出的成績都更為顯眼14歲曾獲全國冠軍,是台灣派出國比賽的世少代表且還贏得了國際賽的冠軍;模擬考7+,離建中的距離原就僅有咫尺。

就現實而言,NONO知道自己勝算很小。可是未放榜前,他總還懷有一絲絲的希望:「也許老師們會看重我的潛力!」

但分數計算的規則寫得那樣明確,潛力是無法衡量的未來!

NONO心情應該不太好吧?」落榜後關心的朋友問著。我說:「還好,多少有點小挫折。但他第二天就晨起跑步去了,很振奮!」

正是因為這樣,我幾日後在暗夜中所宣洩的嚎啕大哭,也因此有更多的心疼。

然這不是失敗記錄。恰恰相反!這是一個為NONO的堅毅所寫下的註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