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9月28日 星期日

走路去上學



走路去上學                                   29.09.2014

我沒有這個經驗。小學時,因為越區就讀(媽媽的遠見),所以,我總看著鄰居們三三兩兩結伴而行。我知道他們會走上分十來鐘的路程後,穿過火車站,拾級而上,再走一一小段路就會抵達學校。而我呢,則小心的拿著爸爸買好的一疊車票,跟著哥哥姐姐搭公車去上學。

從小,我就是個超級會暈車的人。萬一有出遠門的機會,通常得隨身帶著酸梅在身上,藉以對抗那令人作噁的暈眩。可是,從國小到高中,我卻得天天這樣搭著公車去上學。尤其是高中時,不管搭火車或公車都得再換一趟車,路途奔波,往往到了學校氣力就已耗掉一大半。

能夠走路或騎腳踏車去上學,該是多好的事哪(這是把拔童年的的幸與不幸。家住校門口,可是,據說他常常滑壘進學校^.^)!

不過,小學前兩年,因為住在山上的緣故,所以MOMO每天都是搭著山上阿公的環保車上下學。一直到搬回宜蘭升上高年級後,他才開始瞪上腳踏車,展開獨立行動之路。NONO原也該循此模式。可是他等不及了,決定既然中年級還不能騎腳踏車,那他就,走路去上學。

這段上學之路,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雖然僅是單純的直線轉彎直線轉彎,不過,他得過三次馬路,全程應該至少要走15-20分鐘。為此,我們得早起半個小時,讓他安步當車後,還可以趕上學校早上的各種社團活動。

走了幾天,他也說:「真的是好遠哪!」沒有同伴共行,想必這條路更顯遙遠。可他卻也沒有放棄的打算。還像發現新大陸似的跟我說:「路上有好多被壓死的青蛙和蝸牛ㄟ!以前騎車時都沒看到。」更妙的是,有一天他竟然在上學途中有了奇遇。

他拿在手上的足球,那天吸引了一位騎腳踏車的阿伯的好奇,過來問他認不認識XXX。對方報的是足球教練的名字,NONO點頭稱道。阿伯繼續與他閒聊。指著路邊的一片空地,他對NONO誇口說:「這裡,再過15天就會變成足球場。然後,還會蓋起房舍,提供給學員免費吃住,要訓練他們十年後去踢國家代表隊。」

聽到NONO轉述這段話時,半信半疑卻又忍不住顯得雀躍,我們只好像個多疑的父母告誡他:「啊,你可不要有人說要帶你去哪裡拿足球,或者說有冰棒糖果可吃(這是他的罩門),你就跟著人家走掉哦!」

兩週過去了,NONO走路去上學,已經從讓人掛心之事,變成稀鬆平常之行。至於那個阿伯所描繪的藍圖,究竟是他夢想中的願景,或者是真切具體的規劃,就只能等著時間去驗證了。







界線在哪裡



界線在哪裡                                   04.09.2014

我以為我不行的。

雖然,當初計畫是自己寫的,訪談是自己訂的,可是,真臨到要進入兩所德國中學進行觀察與訪談,要與一堆陌生的德國人打交道,這對我來說,還是覺得:真是莫大的挑戰啊!

看著手上排定的行程表,雖然忙完兩週後,可以在Tübingen享受Nekar河的綠意盎然與閒情逸致,可我怎麼也雀躍不起來。

然而,事到臨頭,也只能奮力一搏。我就只能背著行囊,搭上火車去到一個陌生的城市,進到一所未知的學校,見到那些不相識的人,用我那常常還會犯錯或搜尋不到恰當語彙的德文,開始了這趟研究之旅。

結果是:好奇怪,怎麼那麼陌生的人,我也能像很熟似的就這樣隨意跟他們聊著?怎麼雖然有時候好像有點雞同鴨講的狀態,但是,好像也無損於我們對彼此的認識?

語言是屏障。但是,說錯了,說不出來,好像也沒什麼緊要。尤其是,當我想著:「我用你們的語言在跟你們說話ㄟ!」忍不住就覺得,其實已經很不簡單。若場景轉換,想像在臺灣時,當一個外國人用著蹩腳的中文試著與我們溝通時,我們一定嘖嘖稱奇或頻頻鼓勵。那,我都講到這般田地了,應該也算很有誠意了!

反正,兩週後,那條之前框住我的線,好像就慢慢無意識的越形消退。回到台灣,我聽自己在訪談時的各種錯誤、結巴,忍不住都要笑起來。可是,就也無妨了啊!放下面子問題,好像很多事情就會變得簡單許多。



阿諾學新語



阿諾學新語                                   29.09.2014

之一:
NO翻閱報紙,突然丟來一句:「馬麻,什麼是『ㄐㄧㄢ』殺無辜?」
我心裡悚然一驚,想說到底看到什麼新聞了呀?一時囁嚅:「嗯,『姦』殺就是….
見我語塞,他自己就試著解釋起來:「是不是把他們關在『監』獄裡然後殺掉?」
「啊,」我這時才恍然大悟:「你是說『濫』殺無辜啊!」^.^

之二:
等餐的空檔,NONO把玩著餐桌上的小立牌,研究著上面的菜單和說明。然後,就自言自語說道:「這裡說,商業午餐假日『怒』不招待,是說假日還有他們生氣的時候就不招待是嗎?」
我忍不住噗哧大笑,覺得這解釋聽起來真有趣。想像老闆站在店門口,說:「嘿,廚師今天心裡有點火,所以這個需要溫柔以待的義大利麵就無法招待啦!」
啊,天馬行空想像之外,還是得言歸正傳真的教育一下:「喂,NONO,那個字叫做『恕』。是說抱歉無法招待啦!」

之三、四、、、
真的還有!可是因為忘了記下來,所以就忘記了。><…..

2014年9月1日 星期一

為自己出征



為自己出征                                          28.08.2014

他退回阿公遞來的厚厚的紅包,堅持這次不要收下這份「大禮」,因為對他來說,考上資優班本身就是最大的鼓舞與肯定。

作為第一屆白老鼠,十二年國教新政上路所引起的怨聲載道與惶惶不安好像都與他無涉,因為不管有無新制,他從認識的學長口中聽聞資優班的種種好玩之事而早已打定主意要報考。也因此,大部分的國三畢業生最遲至少在八月中旬二次免試入學後已就定位,但宜中的資優班考試卻一直要到8.16才登場。8.19初試成績通過者,隔天得再考複試;考完後還要再捱上五天,才能確認是否「雀屏中選」(說「雀屏中選」,是有那麼點味道。因為,據說學校的組長得把參與考試的學生的「所有成績」帶上台北,讓師大心測中心的「專家教授」們進行鑑定)。

雖燃一心想上資優班,但六月中旬畢業後,他僅跟著朋友一起去了幾堂補習班所提供的免費試聽課,而後就在六月底打包與我一起上路飛向德國。七月一整個月,他上午入班上課(打混),下午課後則泰半與朋友看影片、游泳、看足球賽,悠閒消磨而過。至於背在行囊中一起帶到德國的數學參考書,他只偶爾有一搭沒一搭的寫著。

「回臺灣再衝刺吧!」他這樣盤算著。但八月初回臺灣後,第一週我們就上溪頭大雪山避暑。一直到考前五天,他才每天乖乖去到學校找數學老師寫題目。

那五天,他早上寫了題目後,總在中午時垂頭喪氣的來到咖啡館與我們會合。因為他發現,與他一起前去寫考卷的朋友七月在補習班可沒白混。好多題目都要對方提點指導後,他才知道該如何運算。我們總安慰他:「沒關係啦,你看你今天不就又多學到一些原來不會的嗎?這就是學習的意義啊!把不會的變會。而且,這樣多好,如果考了這些題目,你就會啦!」這種安慰不曉得有沒有效力,但至少,MOMO向來就也不是那種會輕易放棄或被挫折擊倒的人。那幾天下午,他自己也上「均一教育平台」循序瞭解基本概念,還跟同學借來補習班的「寶典」認真取經。到了晚上,他就完全忘記早上的愁雲慘霧,又會開開心心的與我們一起看電影。

初試考完,他自我感覺良好,果然也安全進入複試。但複試後,他一臉哀愁。不是題目太難,而是一時沒想到解題方向。邊等著複試成績的公告,他心裡邊覺得「前途堪憂」。

複試成績的查詢幾經波折(學校未按簡章公告、學校停電不能上網、馬麻與老師們在校門口討論簡章規定與行政疏失、、、)。最後,不同於初試時的公告,複試時我們只能從電話裡得到他的原始分數和T分數(為了了解這個T分數所指為何,我們還上網惡補了一下統計)。

情況看起來雖不完全悲觀,但是強心針還是得打。把拔說:「就算沒上,也應該心服口服,因為你當時就是寫不出來;而且,上與不上,都是好事,人生的各種際遇都有其意義!」而我則不知從哪來的自信,只是不斷跟他說:「相信我,你一定會考上的,我對你有信心!」

我的信心終得現實支撐。我們也終於在新生訓練前兩天去買制服、書包;看著他在新生訓練首日因為過於興奮而把吃不下的早餐收入書包,且穿著嶄新的制服騎上單車遠去的身影。

恭喜MOMO上高中嘍!我們期待也祝福著,將有多麼豐富的日子等著他哪!

啊,至於那厚厚的紅包,當然就被我們收下成了他身上的新制服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