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10月28日 星期一

家裡有個小梅西


家裡有個小梅西                                      28.10.2013

週日晚上臨睡前,他找出了護脛和足球襪,整齊地擺放在閱讀角的木板上,等著第二天早上穿戴整齊去上學校的足球課。





週一早上七點,不待任何人前去叫喚,他已經乖乖在晨間的水聲、馬桶聲中自行起床,並且速速用畢早餐,催趕著要我帶他去上學,因為,他要當第一個到達足球隊的隊員。

這是八歲的阿諾,正為足球所瘋狂的全盛期。其瘋迷程度,在學校於上學期成立了足球隊,教練並在週六早上另開足球班授課之後,更是超越任何其他曾令他著迷過的運動,而維持著持久不衰的氣勢。

也因此,他最常說的話是:「可不可以陪我去踢球?」而我最常唸他的話是:「不要在家裡踢球了!」

他且留下報紙上與足球相關的報導,每日緊盯電視上所轉播的「德甲」、「英超」、「西超」等賽事;然後,還在房間的大壓克力版上,留下了如是的記錄:



我忍不住很想去問西羅或梅西或貝克漢的媽媽,小時候,你們家的寶貝也是這樣嗎?你們怎麼捱過那段看著家裡的牆壁處處留下小小黑印子的日子呀?

唱跳自己的歌舞



唱跳自己的歌舞                                     29.10.2013

「中國好聲音」流行一時。我們趕上了頭班車,第一季就因為把拔的引介而開始斷斷續續從網路上下載收看。

聲音,很特別。髮會蒼齒會搖,但聲音可以不老。
聲音,很有意思。高低起伏粗啞渾厚各有各的調。

「中國好聲音」吸引我們的地方就在這裡吧,聽見聲音的各種可能性,驚訝於聲音的豐富樣貌。

也因為音質的差異,所以,各有各適合演唱的曲子。我們越聽越專業,不只評判歌者的聲音動聽與否,還開始懂得去評論演唱者是否選對了曲子。演唱時的情感表現固然重要,但是曲子能否讓演唱者的聲音特色淋漓盡致發揮也是關鍵。

舞蹈,也是這樣吧!

週末看了一場Flamenco的演出。三位舞者體型各有特色:有那中等身高但體態相對而言壯碩者,有體型嬌小胖瘦適中者,還有身形纖細身材高挑者。這樣三種不同的身體特色,配合舞者的性格,好像各有適合的曲式。重點就在,舞者是不是能夠掌握自己的特長,找到適合自己的舞。

我邊思索著這樣的問題,邊衡量自己的身體特色。

從這幾年學習Flamenco的經驗來看,我的特長在於踩腳。困難複雜的踩腳動作,只要分解一番,我可以很快就進入狀況。需要力道的時候,我也絕對「勇擱有力」。但是,若要搭配手勢,以及最讓我感到艱難的舞姿,我的踩腳功力也會敗下陣來。往往需要更多、更慢的練習,才能將彼此融合一起,但是否優雅動人就還不在話下(老師就曾提醒過我:「喂,我們是在跳『舞』不是在練『武』ㄟ!」)。

所以,也許我適合跳的是:男舞者。哈!

手臂粗壯又如何



手臂粗壯又如何                                        29.10.2013

MOMO對我說:「馬麻,你可不可以減一下『蝴蝶袖』?」時,我幾乎要忍不住一拳揮過去,然後抗議道:「喂,我年輕的時候手臂可也是很細的ㄟ!到大學時,我的體重也還只有48公斤ㄟ!要不是因為生了你和底敵,在親手哺養之際,為了懷抱起你們日漸茁壯的身軀,怎麼會磨練出如此結實強壯的手臂?你這廂,得了便宜還給我賣乖?!住嘴!」

(我的腦海裡突的就浮現出小紅帽與奶奶的對話改編版:
MOMO:「馬麻,妳的手臂為什麼那麼粗?」
馬麻:「親愛的,是為了要抱動你逐漸發胖的身軀!!!」)

但我沒說,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轉頭去看鏡子中高舉手臂擺出來的Flamenco pose,我自己都忍不住要為那兩條壯碩的胳膊給覺得羞赧不已。

啊,這樣跳起舞來怎麼好看呢?

然事實證明,舞姿從來都與體態無關。那天看了西班牙國家舞團的演出,雖然發現90%以上的舞者,果都是身材曼妙、手臂纖細、體態優雅。但是,那擔任獨舞的兩個女舞者之一,絕非細瘦型;而那裸露在彩袖之外的臂膀,也顯得堅實有力。但這,完全無礙且更讓她的舞姿展現出無與倫比的力道。

這不是古典芭蕾,這是Flamenco,是「力」與「美」的結合。粗壯的手臂真的不是問題,問題只在身體舞動的乾淨俐落程度、柔美與能量俱現時的均衡。

呼,看來還是先舉啞鈴努力減去蝴蝶袖比較快。><..

2013年10月27日 星期日

四十年與六十年



四十年與六十年                               28.10.2013

剛好是一個月前看的演出了。

那天,我們趕了兩場表演。下午在還保有古蹟風貌的中山堂看吳兆南率領子弟們演出的《相聲.愛你一生》,晚上則趕至座落在繁華南京東路上的現代化小巨蛋聆聽李宗盛《既然青春留不住》的演唱會。

那樣迥異的場地上演著完全不同風貌的說唱表演,唯一相同的是,兩個人對於藝術的執著。

93歲的吳兆南,站在舞台上,聲音依然宏亮,身段還柔軟到竟可以俯身前彎以九十度行鞠躬禮;相聲橋段中落落長的台詞於他而言,也信口拈來全不是問題。耳聰目明,是修身養性的結果;而這樣的表演功力,則是六十年涓滴成流的鎔鑄,是烙印在血液裡的銘記。

55歲的李宗盛,25歲時寫出第一首成名曲「結束」。然而,15歲的他,早已身體邊搬運著瓦斯,心裡邊踏入音樂的世界。那天三個小時的演唱會,他唱了許多膾炙人口的歌曲;甚至,還自我調侃一番,笑將許多紅遍大街小巷的歌曲按其「俗」度排名唱成組曲。流行過也好,默默被傳唱也罷。四十年鎔鑄一劍,「山丘」一曲讓他有了回頭笑看自己的高度。

孜孜矻矻,埋首於一事。我們,能堅持多久?

而還可以說的是,他們於我,也都不僅僅是藝術,亦是生活歷史的一段切片。

吳兆南和魏龍豪的相聲,是童年時與爸爸一起窩在客廳裡的回憶。爸爸在熟悉的鄉音中得到慰藉,我則在眾多不明所以的歷史典故或京劇演說中,捕捉捧腹大笑的片段。而李宗盛則是年輕時的慰藉。我們在「生命中的精靈」、「你像個孩子似的」、「愛情有什麼道理」……中,尋找年輕時面對情感分合的智慧。

所以,當吳兆南的身影伴隨我熟悉的聲音出現在舞台上,當吉他流洩出「生命中的精靈」的前奏時,我的眼眶都因此泛起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