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3月23日 星期一

五塊錢的紅豆餅

五塊錢的紅豆餅 23.03.2009

價錢真的不是重點。雖然相較於台北動輒3個25或1個10元的行情來看,五塊錢的紅豆餅在價格真的是非常可親,但是,宜蘭的價位幾乎就是如此。甚至,在夜市邊的攤子因為鄰近中學的緣故,還削價到3個10元ㄌㄟ!

那重點在哪裡呢?

這攤紅豆餅,位在宜蘭大學後門附近。沒有特別的店面,但也不是擺在路邊,而是窩在路邊的一棟房子門前。沒營業的時候,鐵捲門拉上;下午開始營業後,拉起的鐵捲門下,阿桑和她女兒的兩雙手就在推車上幾乎一刻也未曾停歇的忙著。

真的是沒停過,我每每騎車經過時,攤子前總有或多或少的人圍著。就是因為那樣的情景,有一天我就也讓自己成了等待中的一人。因為,想親自去瞧瞧究竟。

攤子的特色除了便宜之外,更重要的是老闆賣的紅豆餅可以用幾個字形容:餡多味美,口味多樣。

除了最基本普遍的紅豆、奶油、菜脯米三種口味外,還有芋頭、蕃薯、花生、巧克力、玉米、韮菜、酸菜和高麗菜。如此繁多的式樣,當然得有相應的設計啦!客人上門時,熟客早就知道要自己拿起筆和印有各種口味選項的紙袋,在上面勾選註明數量即可。

雖然只要五塊錢,但是,拿到手的每個餅,都是鼓得圓圓飽飽的一張肚子。而且,內容一點都不含糊。紅豆真的就是熬成軟糊糊的,但卻又能吃到粒粒完整的豆子;而芋泥口味的,也完全是真才實料的芋頭煮出來的。

但真正令我佩服的是,阿桑和女兒間的合作無間。站在外側的女兒一方面負責將麵糊倒入圓圓的模型中;另一方面則負責檢視各張訂單,把各種餡料大匙大匙的舀入模子裡。至於阿桑,除了補充空了的麵粉壺之外,就是負責最後的完工。

我在旁邊看了幾次,怎麼就是不能理解在圓盤一圈一圈的轉著之後,那女孩怎麼能夠知道哪個是哪個呢?蓋上蓋子,每個餅不都長得一樣嗎?今天有人訂了38個,她怎麼知道哪幾個是紅豆,哪幾個是菜脯?

觀察無功,就只好開口問啦!「上面有記號啊!」阿桑毫無保留的就解答了我的疑惑。嗯,怎麼做記號呢?我再仔細看了看餅,有啦,餅上的確留有細鐵棒劃過的痕跡。原來,阿桑在用細鐵棒挖起餅蓋子蓋上時,就也順手輕輕的在上面留下了或長或短、或中間或旁邊、或一或二的線條。

終於恍然大悟的我,對其專業與經驗之佩服,真是不得不將「紅豆餅達人」這幾個字送給他們。

好了,流口水了嗎?如果有人來拜訪我的話,別客氣,100個我也請得起。^.^

餓了可以吃土司

餓了可以吃土司 23.03.2009

上星期,MOMO用小塑膠盒帶回了蠶寶寶。就像我們小時候都做過的事一般,他在盒蓋上戳了小小的洞,餔上了乾淨的衛生紙,每天擺進乾淨的桑葉,並且常常記得在睡覺前將洗臉盆裝上水,讓蠶盒飄盪其上,以免無處不在的螞蟻無情的進攻那些幼嫩的小蠶。

整個照顧的、等待的過程,正是要讓他原已具有的知識在眼前真實發生:蠶兒吃得肥嘟嘟的,然後脫皮、吐絲、結繭,改頭換面成擁有翅膀的飛蛾。

養了近兩個星期,三隻中竟有一隻不知何因,流出膿汁夭折而去。另兩隻,唉,MOMO總是不解為什麼餵養半天,牠們卻只在長度上而不在寬度上延展。

但誰說要胖胖的蠶才會吐絲?這兩天,盒子裡開始有些棉絮似的絲線出現。不過,僅只是稀稀疏的疏散落在盒內。MOMO不確定蠶兒是不是開始要吐絲結繭了,而我看著那些細細的絲線,胡亂的猜說:「也許在練習吧!」這個不確定讓他猶豫著要不要再放新的桑葉:「因為蠶寶寶如果開始結繭,就不會吃東西了。」

「沒關係嘛!」聽著我們的談話,NONO在一旁努力發揮想像力,提出了他的解決方法:「反正,牠們如果餓了,就可以吃『土司』啊!」

聽了半天,他從頭到尾就把「吐絲」想成「土司」。呃,我和MOMO只能在旁邊笑翻啦!^.^

2009年3月15日 星期日

沒有限期的生活

沒有限期的生活 16.03.2009

二月中交掉了一篇邀稿,月底趕完了升等的相關準備,生活,突然就從限期中解放出來。

有限期的生活,幾乎是回台工作後的常態,這與留學時期有很大的不同。當時生活中唯一最大的限期就是寫完論文。可是,這個限期很是彈性:有錢有閒或因為其他種種因素而拖延的人,可以讓這個限期綿延到十年以上;反之,也有人可以速速在兩三年之內就頂著學位、收拾行囊回台發展。撇開外在條件的催逼不說,留學時期的限期往往是自己給自己訂的。

可是,開始工作後,情況大不相同。生活裡充滿了各種大大小小的期限,不管是教學上的教學大綱上傳、學生成績繳交;研究上的期刊/研討會截稿、論文審查期限;或者是行政上的系所評鑑報告完成、研討會相關事項待辦、、、等等,往往,總有一條界線等在前頭。

於是,記事本是需要的;或者,提醒待辦事務的便條紙得高掛案頭。而更好的策略則是,一到手的各種小事就立即處理完畢,免得挨上這個那個的期限時,就全都攪和在一起。

不過,這些其實都不可怕,真真恐怖的應該就像K所說的,當原來一條一條橫在前頭逐步向你逼近的界線,怎麼這會兒竟全都與你擦身而過落到日子的後頭;不再是在前方引領你方向的領航者,而是你得去苦苦緊抓拼命追趕的落後者時,那種日子才真的叫人難以喘息。

所以,我該多麼的歡悅現下的清閒。可以從容的把一篇退了兩次的稿子重新審視,打破重組;可以一整個晚上挨著電腦,懷舊的聽著很多幾乎遺忘的歌曲;可以這樣在陽光朗朗的日子裡,靜靜的為生活留下記錄。

2009年3月9日 星期一

嘶聲吶喊的夜晚

嘶聲吶喊的夜晚 10.03.2009

去了小巨蛋,成了千萬人中的一個。讓聲音在震耳的樂聲中釋放,讓身體在搖擺的人群中消融。那是,2009.3.7縱貫線的演唱會。

摸不清台北的交通狀況,因此,為了尋找一個車位,我們繞了一圈又一圈。等到開演時間都錯過了,只好不顧一切的停在巷弄裡的紅線上。

進去大廳時,震耳的電吉他、鼓聲,早已將整個廳塞得滿滿的。我們在二樓挑高的位子上,以為可以懷舊。

是聽到了熟悉的曲子,譬如「鹿港小鎮」、「光陰的故事」、「現象七十二變」、「亞細亞的孤兒」、「戀曲1990」、、、。可是,音質不對,情緒不對。我所熟悉的,甚或在聽到時,可能因此被牽動心扉的,其實是羅大佑或李宗盛溫柔瘖啞的歌聲。音響也許不是頂尖,但聲音是那樣親近的在耳邊迴盪。可是,今夜不一樣,他們的人那樣近的就在眼前,但幾乎所有的歌聲都要被擴音器的各式樂器聲所淹沒。以為在懷舊中會有的感動,通通都被稀釋掉了。

所以,今夜真正令人懷念的其實是,K竟真的訂下了我下不了手的票;令人懷念的,其實是我們兩人就那樣牽著手在小雨中跑啊跑的,為趕赴一場盛會。

2009年3月2日 星期一

天兵終會變天將

天兵終會變天將 03.03.2009

K這樣開玩笑跟我說,當我自己有點不解的反問自己:「為什麼我常常好像有點『天』呢?」

「天兵」是我大學畢業後在職場上從事第一份工作時所得到的稱呼,三個年紀比我大些,經驗比我老些的攝影記者們總這樣喊我。「奇怪,我做事很認真啊!稿子總是按時繳交,甚至在最後還寫到了封面故事ㄟ!」「嗯,『天兵』又不是說妳不認真。」K解釋著:「是說妳有時後會搞不清楚狀況啊!」

好吧,我承認!最近在申請升等這件事情上,我的確又演出「天」字劇。可是,怎麼會常常搞不清楚狀況呢?

好聽一點的說法是:對人事涉入不深。

工作與我的日常生活,有一道切口。當記者時,我乖乖做完採訪,按時繳交稿子,然後下班回家。當老師時,我認真教書,努力寫出研究報告。有行政事務交託,我就準時做完;沒行政工作來煩,我就樂得清閒。

就這樣?就這樣!

所以,到底社裡或系裡還有什麼事情在明裡或暗處發生,我真的常常一概不知。同事聊天時所用的代號,我聽了就忘;連某某某是什麼樣的官位我都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

的確是天兵沒錯。不過,K還是好心的安慰我說:「『天兵』終會變『天將』嘛!」

好嘛!可,還是有個「天」ㄟ!

生活裡的例行事

生活裡的例行事 03.03.2009

這些事情都很瑣碎,小小的,也不過是恆常在某種情境中會出現在生活裡的事。若要仔細度量,似乎看不見它的重量。但是我相信,這卻是我們在多年後回首生命時的溫暖記憶。

譬如什麼呢?

晚上若開車去車站接把拔,那麼,全家就一定要去車站邊的「鮮芋仙」吃碗豆花和芋圓。肚子還飽飽的,就兩人一碗;肚子若很有容量,就各點各的。把拔和MOMO點的總是綠豆豆花,NONO則和馬麻分享芋圓四號。

有人生病的時候,晚餐端上桌的就是「退燒粥」。這個名稱是MOMO取的,用來取代一大鍋加了各式雜燴料理的稀飯。基本配料通常是乾香菇、海帶芽、伆仔魚、玉米、青豆、紅蘿蔔,以及冰箱中可以找到的各種青菜和蛋。不過,最最要緊的是一大把的蔥花和胡椒粉。這粥的速效就是,發燒的MOMO一碗下肚後,搭配上他自創的洗熱水澡和蒙被法,讓他往往第二天又是活龍一尾。

週末晚上是MOMO看「大魔鏡」的時間。我們總是依例先去到超市一人各挑一包零食,孩子們邊看電視就邊享受一個星期中的一次放肆。我不愛看,常常一個人或和把拔兩個人窩到書房工作。但最近勸退了MOMO,因為他開始也覺得裡面的魔術有些無趣。我提出的替代方案因此獲得青睞:全家在和室看電影並打地鋪睡覺。這個提議孩子們可樂了。過年連著幾天,我們晚上正是這樣在「超人特攻隊」、「古巴萬歲」、、、中度過。

看起來都像很微不足道的小事吧!可是,啊,例行性中卑微的力量,會種在心中慢慢發酵。

疑似水痘的紅點

疑似水痘的紅點 03.03.2009

那天,NONO臉上冒出了幾顆小紅痘。上下找了一下,身上也有。是被蟲子叮咬嗎?不確定。NO只說癢癢的,我們只好靜觀其變。

隔了一天,痘痘數量也看不出來增減,加起來約末就是十來顆左右。擦了兩天小護士,也沒好轉的跡象,只好去找醫生了。

哈哈,醫生也沒比我好到哪裡去,因為,她也不能確定是什麼。但至少提出了另一種可能:水痘。

聽她這麼一說,看起來倒是有點像。不禁想起我自己和K還有MOMO長水痘的經驗。

我長水痘的時候已經逼近30歲,傳染來源正是身邊也一樣快30的K。在照顧長痘痘的K時,我趕緊問媽媽:「我長過水痘了嗎?」媽媽也說不上來。一家四個小孩,有時麻疹有時水痘,此起彼落,排列組合之下,誰長什麼媽媽早就不復記憶了。之後的事實給出了證明:我小時候沒長過。

痘子在頭上、臉上、身上爆裂開的時候,我正進入碩士論文的書寫階段。一篇探討學校中的身體規範和學生的身體觀的碩論,前言所寫的正是那段生病時期的身體經驗與反省。

MOMO長時,不需醫生證明,我們很確定就知道那是。因為數量不少,痘痘裡的水痕也清晰可見。不過,為了留下證明,五歲的MOMO讓我們拍下了他的正面、背面以及光著屁股、掀開肚肚的玉照。

那NONO到底是不是長了水痘啊?到現在還是個無解的謎題。不過,他可叮嚀著要我把這事寫下來。好吧,以免他30歲問我時,我一句話也答不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