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橘子不吃橘肉

吃橘子不吃橘肉                                 31.03.2013

才過三歲，安安不識一個大字，拿著注音符號的小書，要我一段一段唸給她聽。

那是K朋友的小孩。他們住在好大好大的豪宅中，出入有外籍傭人幫忙拎著孩子的玩具、物品；晚上睡覺的時候，哥哥一個人睡著自己的房間，安安則與Mary同睡。

「ㄅ」我拿出教過小學一年級的本領，字正腔圓地唸著：「撥個電話給伯伯，告訴伯伯我要去拔蘿蔔；撥個電話給外婆，告訴外婆我吃了大蘿蔔。」安安聰明伶俐，聽著我唸的詩句，邊看插圖，三不五時就問著我未曾料想的問題：「那，熊熊要買幾個柿子？」「一個吧！」我含糊地回答。「可是，」安安不依，指著圖畫上正要投幣進自動販賣機的熊熊給我看：「牠手上已經有一個了呀！」「啊，真的耶！那牠可能還要再買給朋友吧！」我只好隨意編派故事。

我和安安坐在餐桌一角看書，雖然聽著同桌大人們間的談話也很想參與，不過，陪別人家的小孩回味帶孩子的滋味且過過有女兒的乾癮，也真是難得的機會呢！我於是對她的要求來者不拒。

「阿姨，」繼唸完書後，她用稚嫩甜美的聲音繼續請求著：「妳可以幫我剝橘子嗎？」我像侍奉小公主般，把半個橘子剝去了皮。她把我剝好的橘子一瓣辦撕開。入嘴前，先小心翼翼地把橘肉上的纖維細絲一一拔盡，然後才把整瓣橘子塞進嘴裡。

不過，不到一分鐘，那塞進嘴裡的橘子被吸乾了汁液之後，癟著身體，又完封不動地被拉了出來。「咦，妳只吸汁不吃橘子的肉啊？」她咯咯地笑著，搖搖頭。「可是，橘子的肉也很有營養啊，它可以幫助妳便便哦！」聽到便便，她笑得更開心。可是，下一瓣橘子放進嘴裡，又乾癟癟地被送了出來。

「阿姨教妳怎麼吃好不好？」我跟她說，先咬小小小小的一口，然後，邊咬邊吞邊咬邊吞（啊，這句台詞好熟悉啊，一定是和MOMO、NONO說過好多回吧！），這樣就可以整個吃下去。安安真的乖乖先咬了一小口，但是，被吸乾了汁液後，那小小的殘餘還是無法被吞下。

「再試一次！」我鼓勵她。她又咬了一小口，這回，她開心地張大嘴巴讓我看：裡面空空如也！「成功了！」她自己笑得好開心，又再試了一口。吃完後，她又得意地張開嘴巴展示。從我們身邊走過去的Mary，見狀也驚訝地露出開心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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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抱歉要開始煞風景地講點「道理」。

常常，聽到很多成人說：「啊，我們家的小孩就是不愛吃菜啊！」或者：「沒辦法，他一定要吃漢堡、薯條配可樂。」我只能說，孩子是被成人教養成某種模樣的，一切，端看我們如何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