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冰凍的現代化農村 03.08.2008
週末,第二趟健行下山。
那次走的路線先經過MOMO讀過的幼稚園,之後則沿著二號公車的路下行。只是,一路走在特別闢出來給行人走的的綠色山徑上。
沿路經過了幾棟掩映在綠色樹叢間的房子。那在庭院中擺上了休閒的桌椅,並且搭配著整理得雅致的花草,NONO竟說:「啊,是吃飯的地方。」他想起了宜蘭鄉間的餐廳。而這景致,對他來說,理該是吃飯的地方嘍!怎麼會是住家呢?
山路走到底,就到了MOMO讀過的另一間幼稚園Villa。那是默默離開托兒所後,拜訪的第一個正式幼稚園。在那所幼稚園裡,我們認識了很和善的老師Anette,也與Frank(Dagma, Elena, Rosa)和 Axel(Asun, Konrad,以及忘記名字的弟弟)建立了較長遠的交往關係。
去到幼稚園門口,我們沒有進去,只在門前照了相,往裡頭探望了一陣。庭院裡的鞦韆是MOMO記得的地方,也是我們記得抱著不回家的他哭著離開的地方。
過了馬路往前走,就到了MOMO短期上過的Musikschule(音樂學校)。MOMO在那裡上了幾期兒童律動的課。他依稀記得。而我最記得的則是,為了等他一個小時後下課,我們往往就到對面的Café Lieb喝咖啡消磨。
Musikschule旁是一個孩子的遊戲場,我們就在那遇見了來自中國海南的鐘小。
鐘小推著熟睡的孩子來的時候,我正和NONO在坐蹺蹺板。除了我們兩人外,還有一個德國媽媽帶著她的小女孩也坐在中間。聽到了我和NONO說國語,鐘曉一會兒後就開口問說:「從台灣來的?」她的口音一聽,不用問也知道是「大陸同胞」。
留著短髮的她,笑起來唇邊有兩個窩。很愛笑,也很開放,就主動地與我們聊了起來。
說她之前在海南的氣象局工作。來德國做什麼呢?她指指娃娃車裡的寶寶說:「來生孩子的。」寶寶才九個月大,他們喚她毛毛,還沒起名字,因為還沒給人算過。她先生在Stuutgart讀博士班,他們在附近租了房子住,因為T城的環境好。
才想,寶寶怎麼像個混血兒,果然她先生是德國人,公婆就住在T城。但他們沒與公婆住。「因為橫豎都得給房租,不如自己在外頭住。」她笑著說,我們則在旁邊聽得目瞪口呆。
但更讓我吃驚的是,這女孩竟說在海南的生活比這舒服。因為,在海南工作時,她常常有空可以四處遛躂。而且,她也嫌現在住的50平方米的房子太小。「50平方米,挺大的了啊!那妳以前住多大的房?」我忍不住問她。「一百多啊!」難怪!!
「可是Tübingen很美,很寧靜,住起來很舒服啊!」我急著替這個我很愛的城市說話。「是啊!」她也同意。但補了句:「現代化農村嘛!」「現代化農村???」我們聽了笑岔了氣,但也覺得還真是挺貼切的形容詞。她說,大陸人都這麼說T城的。
毛毛後來醒了,睡前人家給的一塊火腿還緊緊捏在手上。
鐘小很豪爽地邀我們去海南時找她玩。就寫下了聯絡的方式給我們。看見她寫著「鐘小」兩個字,我覺得很怪。「後面應該還要有什麼的啊!曉什麼的才是啊!像我,我是「小文」啊!」「鐘小」的確應該還有下文,因為email地址在曉之後拼出了「yin」的音。原來,鐘小本是「鐘小音」。但朋友替她用易經算過,說,兩個字就夠啦,所以自此改名成「鐘小」。
告別了鐘小,我們上了車往城裡去。在Nonnenhaus那站,舒凱一眼看見了準備上車的S。剪斷了髮,我幾乎沒能認出她來。她還是大嗓門,一派豪爽的模樣,與我們問好。「Tübingen幾乎沒什麼變啊!」我們的感嘆激起了她的回應:「是啊,幾十年還不都這樣,像被冰凍起來一樣。」
啊,這個城市,是「被冰凍的現代化農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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